【骑士的血脉(未删节)】 (第一卷 1-2) 作者:血珊瑚
【骑士的血脉(未删节)】 作者:血珊瑚 【第一卷】前言 类似拿破仑战争,一个新兴的帝国正在崛起,大陆正处在势力重新分配的边缘。 这个新兴的帝国吞併拉拢了一批国家,组成了诺曼联盟。 大陆的其它国家谋求联合,计划组成另外一个联盟——丹特联盟。 主角所在的国家蒙斯托克共和国,是一个军事实力还算可以的民主国家。已经成为了诺曼联盟的下一个目标。 蒙斯托克共和国一边抵抗,一边谋求别国的援助,极力推动丹特联盟的结成。 故事的开始,正是谈判即将开始的时候。 ※※※ ※※※ ※※※ ※※※ ※※※ 本书中,军队的战斗力,分成高端和低端,低端是士兵,用的是拿破仑时代的武器,高端是骑士和念者。 战争已经进入热武器的时代,不过骑士仍旧是战争的主力。普通士兵只能用来防守和占领。 作为高端武力,骑士是真正的主力,念者只起到辅助作用,偶尔才会出手。 骑士作战,以小组为单位,所使用的武器是战甲。 战甲是一种魔法动力武装,重量从六、七百公斤,到五、六吨,拥有魔法动力筋腱,平时用一种特殊的战车运输。 骑士靠血脉传承,主角意外得到血统传承,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骑士血统,身世存在疑问。 ※※※ ※※※ ※※※ ※※※ ※※※ 蒙斯托克共和国——主角的祖国,首都裴内斯(第二重要要场景) 格拉斯洛伐尔市——主角的故乡(第一重要场景,故事开头的地方) 丹特脚盟——正方的联盟,核心是—些老牌国家。 诺曼联盟——敌方的联盟,核心是一批新舆军事大国。 ※※※ ※※※ ※※※ ※※※ ※※※利奇——主角,十五岁少年,因为意外导致血脉觉醒,在战争中寻找骑士真谛的少年。 海格特——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轻一代的将领中的领军人物,一个桀惊不驯的人。 图书馆里员大叔——剑圣,主角的引路人,给予了主角「剑圣传承」。 艾斯波尔——三大神工之一,温和的老者,对于主角的帮肋极大。 莎尔夫人——三大神工之一,乖张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亚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同盟三大帝国之中帕金顿圣国的女主。 薇利亚——105小队扩充成兵之后的副兵团长,性格直爽的女人。 维多利亚——105小队扩充成兵之后,出任莉娜大队的副大队长,莉娜的后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对头。 蒂迪——玛格丽特的天生对头,和主角同龄的女孩,是个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密尔——帕金顿圣国配给主角的联络官,是个顽皮佻脱的女孩,也是一个惹祸精。 …… 【第一卷】第一章:血脉觉醒 灰濛蒙的天空中飘着阵阵细雨,路人匆匆而行,就算是撑着伞也没有什麽用处,细雨随风而舞,沾得到处都是。 高耸的城墙上每隔五、六米站着一个士兵,可怜的他们只能淋着雨,更多士兵无奈地躲在墙角边上,虽然墙角边上有一排简易的棚子用来挡风遮雨,却抵挡不住那潮湿阴冷的寒风。 为了取暖,士兵们只能升起一个个火堆。 用来烧火的木柴全都是噼开的家具,很多家具都是崭新的,却没有人感到心疼。 现在是战争时期。 一个披着蓑衣的军曹不停地来回巡视着,突然他停了下来,朝着众成一团烤火着的一群士兵骂道:「把火药桶搬远一些,你们想要找死啊!万一把那玩意儿点着了,你我全都完蛋了。」 「是的,长官!」、「遵令,长官!」那群士兵忙不迭地动了起来。 军曹这才感觉舒服一些,不过他的脸马上又板了起来,只见七、八枝火枪靠在城墙边上,雨水正沿着城墙流淌下来,这几枝火枪全都被打湿了。 「狗屎,枪就是你们的命,你们连命都不要了?」 军曹大发雷霆的喝骂声,在这片濛濛细雨之中显得异常刺耳。 ※※※ ※※※ ※※※ ※※※ ※※※这座城市叫格拉斯洛伐尔,作为蒙斯托克共和国拉沃尔省的第三大城市,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城市,但是这片城墙围拢的区域却不是很广。 毕竟格拉斯洛伐尔只是一座商业城市,既不是军事要地也不是首府,用不着防御森严。 但是此刻,即便是这样一座商业城市也人心惶惶。 在那高耸城墙的外边,曾经喧嚣繁闹的商业街此刻冷冷清清,曾经人头拥挤的广场此刻成了野狗乱窜的地方。 这片城墙是六个世纪以前,格拉斯洛伐尔刚刚建造之初就有的,多少年来,历任的市长都曾经考虑过把城墙拆了。不过其间断断续续的战争,最终让这片城墙得以保留下来。 岁月沧桑,被这片城墙围拢的地方也就成了格拉斯洛伐尔最古老的区域,最后一次翻新已经是两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这里的街道狭窄,房屋和房屋之间靠得很紧,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有些财产,却富裕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格拉斯洛伐尔的二十五万人口大部分都已经转移到了这里。 整个老城区唯有靠西侧的花园街稍微显得整齐漂亮一些,现在这个街区已经被格拉斯洛伐尔的各个部门徵用了。 在一幢四层楼房子的顶楼,马文上校正透过窄小的天窗看着窗外。那灰濛蒙的天色正符合此刻他的心情。 上校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人,又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纸条。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战区指挥部派了这个人来,同来的还有一车注射针剂和战区指挥部的这一纸命令。 「修兰特上尉,我想听实话,您带来的真的是防止瘟疫的疫苗吗?」上校问道。原则上,身为一个军人,他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他之所以敢问,完全是因为他确信身后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出卖他。 「您既然已经猜到了……」修兰特上尉叹息了一声,他可以不回答,也可以随意撒个谎,但是面对以前的长官他却做不到,他只能实话实说:「这些药正式的名称是x23,是最常用的肌肉成长剂,用了它之后可以迅速催化肌肉生长,同时增加新陈代谢的速度,前线的战地医生经常替伤兵注射这种药,以便让伤口迅速癒合。」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上尉的心里并不好受。 谁都知道,这种药并不是给普通人用的,普通人用了之后虽然会有很多好处,不过这一切是以透支生命作为代价。 注射一个标准单位的x23,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体力增加二至四倍,不容易疲劳,可以超负荷工作,也不容易受伤,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提高了好几倍。 但是过不了十年这个人就会血管栓塞,肌肉鬆弛,迅速衰老,几乎没有人能够活过二十年。 思索了很久,上校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转身将桌上的那纸命令收了起来,重新又写了一张纸条。 写完放下笔,上校在纸条上撒了一些木屑将墨水吸乾,这才将副官叫了进来。 「这是战区指挥部的命令,为了防止瘟疫发生,医护所里面所有的重伤病患一律必须注射疫苗。」 看着副官下去,上校转过头来对上尉说道:「这是我的决定,你可以如实上报战区指挥部。」 「抱歉长官,我只是负责将药剂和命令带给您,我的时间紧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在这里只能够逗留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面,我什麽都没有看到,什麽都没有听到。」 说完后上尉敬了个礼,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 ※※※ ※※※ ※※※ ※※※老城区的中心广场,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临时医护所。 虽然前线离开格拉斯洛伐尔最近的地方也有两、三百公里,但是这个临时医护所却挤满了人。 作为一座二线城市,同样也作为一座地理位置上并不太重要的城市,格拉斯洛伐尔被认为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自从格拉斯洛伐尔建成以来的六个世纪之中,历次战争都没有波及这座城市,有几次即使整个拉沃尔省都陷落了,这里也仍旧很平静。 所以前线下来的伤员全都被送来了这里。 连绵的帐篷佔据了整个广场,这些帐篷是用一张张巨大的油布,每隔几米用一根木杆支撑着,底下挤满了一张张的病床。 那恼人的雨从油布和油布的缝隙间漏了下来,所以帐篷底下到处都可以看到水盆或者水壶之类的东西,地面也是湿漉漉的。 几百个十六、七岁的小护士在帐篷底下走来走去,格拉斯洛伐尔其实没有那麽多护士,这些全都是学校的学生。 自从战争开始之后,所有的学校全都只上半天课,另外半天则被徵召做各种事。 在医护所工作的大部分是女生,不过偶尔也能够看到男生的踪影。 在广场的一角,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正费力地从马车上搬下箱子,这些箱子很重,不过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箱子上面写着:「轻拿轻放」。 这个男孩长得非常清秀,一头褐色的头髮微微捲曲,鼻樑挺直,脸颊轮廓分明,可惜这张清秀的脸上有不少伤痕,左侧的脸颊上甚至带着一块淤青,嘴角也破了。 男孩叫利奇,今年十五岁,他的家就住在老城区。以往这是中等偏下家庭的证明,不过战争让老城区成了唯一的庇护所。 利奇的父母拥有一整幢房子,此时此刻,这就意味着一大笔钱,那幢房子有四层,靠出售下面的三层楼,利奇家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利奇一家穷了很久,有了点钱自然要改善一点生活。 利奇非常后悔,那个时候没有阻止父母不理智的举动。这段日子以来,他整天都生活在争斗之中,打架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原因就是有人眼红。 以前他并不是在这里干活,学校之中大部分男生不是在打铁作坊帮忙打造军械,就是在车马行帮助维修马车,要不然便是在城市外围跟着工兵构筑工事。 利奇哪里都乾过,但是在任何地方他都待不长,最多一个星期就有人找他麻烦。 一开始他还逆来顺受,以为退让一下就没事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找他麻烦的人,其实是想从他的父母那里得到好处。 他们之所以打他的主意,是因为他的父亲已经应徵加入了预备役兵团,谁敢到军队里面惹事?他的妈妈则是很少出门,平常都是在家里裁剪纱布,这也是从军队那里接来的活,多少能够补贴一下家用。眼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闯上门来,因为现在是战争时期,闯入他人住宅是可以被枪毙的重罪。 既然知道逆来顺受没有用,利奇也就不再退让,平常他的脾气不错,可一旦被人惹急了,绝对不退缩怕事,脸上的伤就是和六个比他还大一些的家伙打架所留下的。 他被打得很惨,但那六个人也不比他好多少。 小时候很少打架,因此利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那麽能打。 也正是这次打架之后,他被调到了医护所。在医护所工作的大部分是女生,仅有的几个男生也是身体偏弱,这些别的地方不要的人,绝对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任何一件事都有一体两面,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是好事,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所有的重活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现在,他必须把所有的箱子搬完还要堆放整齐,再加上现在下雨,箱子还不能沾地,必须一路扛到仓库中,其中的辛苦只有利奇一个人最清楚。 医护所的仓库其实就一个三米长宽由木板搭成的小房间,一进去就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碘酒味道。 刚刚把一个箱子放下,利奇正打算去搬另外一箱,突然几个人闯了进来。 这些人全都打扮得像是伤兵,一进来立刻有人把仓库的门关了起来。 为首的家伙用纱布包裹着脑袋,现在看到四下无人,他把纱布一摘,扔在地上。 纱布底下是一张同样布满伤痕的脸,特别是右眼黑青一片,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利奇当然认得这个家伙,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几天前就是这个家伙带人和他打架。 再一看,其它人也都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 利奇立刻反应过来了,可惜已有些晚了,那些人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扳脚的扳脚,把他按倒在地。 为首的家伙将手里的纱布捲成一团,塞进了利奇的嘴里,这才阴笑着说道:「你以为躲到这种地方,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原本我们并不打算把你怎麽样,只是想揍你一顿,因为有人叫我们这麽干,有人花钱要我们揍你,但是现在……」 这个家伙狞笑着,从身后的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了一根撬棒。 利奇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恐惧地盯着这根撬棒,这东西就是一根铁棍,一头微微弯曲,而且顶端非常尖利。 撬棒如果砸下来,肯定能够让他骨断筋折,如果戳下来,同样也能钉穿他的身体,反正任何一种方式,都能够让他异常痛苦地死去。 他想躲,可惜身体被那麽多人紧紧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撬棒在那个家伙的狞笑之中,朝着他的脑袋戳了下来,利奇一咬牙,闭目等死。 「咔嚓」一声轻响,并没有预想之中的痛苦,利奇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就看到撬棒紧贴着他的脸颊,插在了身后的那个箱子上面。 又听「吱嘎」一声轻响,箱盖被撬了起来。 那个家伙扔掉撬棒,从已经被撬开的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针筒和几个瓶子。 「知道这是什麽吗?」那个家伙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麽,只不过让我揍你的家伙告诉我,这种药打一针下去,普通人绝对活不过二十年。」 不过他显然不打算等到二十年之后再看利奇慢慢死去,所以他拿出来的并不只是一瓶药。 乳白色的药粉迅速融化在蒸馏水之中,然后被吸入针筒,这并不是一个标准单位的药剂量,那个家伙把好几瓶药全都弄进了针筒里面。 一阵刺痛,利奇看着药水被推入体内,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无尽的悲哀。 x23见效极快,十几秒之后,利奇就感觉到心跳急速加快,而且心脏跳动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彷彿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般。他的身体也迅速发热,浑身上下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不时还传来一阵撕裂一般的剧痛。 此刻的利奇就像是一只烧熟了的大虾一般浑身变得通红,他的皮肤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血珠,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暴起无数青筋,裸露的地方简直和老树根没有什麽两样。 这幅模样让按住他的人感到心惊肉跳,就连为首的那家伙也感到恐惧,不由得想把扔在地上的撬棒再捡起来。 ※※※ ※※※ ※※※ ※※※ ※※※没有人知道仓库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情,负责赶马车的人甚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利奇进去太久了,他确定这个小子打算偷懒,正犹豫着是否要从马车上下来到仓库把那小子揪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仓库之中传来了一连串惊恐异常的尖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咚咚的撞击声,然后仓库的门勐地打了开来,从里面冲出两个人,其中的一个看上去非常凄惨,两条腿齐膝折断,另外一个人尖叫着落荒而逃。 突然,有一件东西击穿了仓库的墙板射了出来,打在落荒而逃的人后背,这件东西上附着的力量非常惊人,后背的肋骨一下子就被打断了,等到它带着血肉从胸前冒出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看清那只是一个小药瓶,一个已经碎成许多块的小药瓶。 医护所里面顿时乱成一团,小护士们尖叫着四处逃窜,那些伤兵倒是胆大,全都左瞧右看,想要寻找一件合手的武器。 好一会儿之后,利奇血肉模煳地从仓库里面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步履蹒跚,身体僵直。 那些伤兵大部分都认得利奇,而且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胆子都比较大,虽然感觉情况诡异,却也没有退却。 有一个特别胆大的伤兵甚至拿起一根拐杖走到利奇身边戳了戳,他想让利奇清醒。 没有想到,利奇的反应异常迅速和剧烈,那根拐杖刚戳到他的身上,靠近拐杖的那只手就闪电般地一晃。 「咔嚓」一声脆响,拐杖就被拗断了。 那个胆大的伤兵看着手上还剩下的半截拐杖,一阵寒意冒了上来。 利奇此刻的模样非常诡异,不过这些伤兵却并不陌生,在战场上他们大多看过类似的情景,利奇此刻给他们的感觉,就和那些纵横战场的骑士一模一样。 被那根拐杖一戳,利奇多少有些清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了双手一眼。 满手的鲜血,指缝间甚至还带着一些碎肉,利奇「哇」的一声呕了出来,刚才在仓库之中的那一幕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片刻之前,他就像是魔鬼附身一般杀了所有的人,只要一想起那杀人的方式,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 只是一伸手,胸膛就像是纸片一般被撕开,只是一挥手,脑袋就像是豆腐一般被拍烂,弹指间,这些伤害过他的人就全都死了。 报了仇的他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充满了恐惧。 突然,利奇想起了一件事,他杀了人。 如果在平日,他还可以为自己辩护自己是正当防卫,最多也就只是防卫过当,未必会判处他死刑,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根本没有辩护的馀地,杀人一旦被抓,肯定会被拉出去枪毙。 抱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利奇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清楚自己处境的他,立刻落荒而逃。 惶恐之中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跑得有多快,更没有发现不管是伤兵还是负责治安的执法队,居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对于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利奇再熟悉不过,他专门拣行人稀少的小巷奔行,此刻的他只想着快点回家,至于回家之后要怎麽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跑着跑着,突然利奇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人。 利奇正打算一跃而过,突然他的心莫名其妙一阵狂跳,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利奇勐地停住了脚步,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同样是下意识的,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两边的房子把大部分雨都挡住了,不过仍旧有很多雨丝飘进这条小巷之中,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却没有丝毫淋湿的痕迹,雨飘落到她的身体四周一尺就弹开了,彷彿那里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 这个女人同样也看着利奇,好一会儿她才悠然说道:「接到报告,我赶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有潜入者呢,原来是血脉觉醒。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在和平时期,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可惜现在是战争时期……」 「我要回家。」利奇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在说什麽,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需要的是冷静。」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女人突然动了,两个人原本相距十米左右,但女人只是一闪就到了利奇的眼前。 利奇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他已经中拳了,这一拳正打在他的太阳神经节上。他想呕吐却吐不出来,脑袋晕沉沉的,有说不出的难受。 白光照在一张医护台上,利奇躺在上面。此刻的他已经被洗去了身上的血迹,赤裸地躺在那里,只有腰上盖着一条白毛巾。 医护台上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一块可以前后左右滑动的镜片,镜片只有书本大小,散发着澹澹的白光。 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医生,正推动镜片帮利奇做扫描,血肉和骨骼清清楚楚地显露在镜片之上。旁边还有几个人正拿着表格记录着什麽。 在房间的一角,四个同样穿着白色大衣的人看着这一切,不过他们显然不是医生,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军人的气息。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身体瘦削,眼窝深陷目光敏锐,配上一个不大的鹰钩鼻,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鸷。 听着负责检查的医生不停地报出数据,中年人朝旁边的几个人轻声问道:「你们已经调查过这个孩子的父母了吗?」 旁边的人连忙答道:「长官,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预备役士兵,在预备役第七十五兵团服役,母亲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以检疫的名义抽取了他们两个人的血液,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骑士血脉的反应。我们同样也调查了这个孩子的出身证明,他出生的那天,全国记录在册的女性骑士之中,没有一个人在同一天分娩,即便在盟国的范围之内,也没有类似的记录。」 中年人皱着眉头,这无疑是他所遇过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们有什麽看法?」中年人问道,他想听听手底下的人怎麽说。 旁边三个人都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刚才汇报的人有些勇气:「我们研究了一下,认为有几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人停顿了一下,底下的话有些难听,他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很可能是一个拥有沉睡骑士血脉的人。长官,您肯定很清楚,一六六五年之后骑士血脉才有完整的记录,在此之前,只有觉醒的骑士血脉拥有者被记录在案。」 虽然说,这只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测,不过在说这番话的人看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就只有两种可能,他们当初最先怀疑的是孩子在刚出生的时候抱错了,可是一查之下发现不可能,而且任何国家对骑士血脉的记录都非常严格,这些拥有超凡能力的家伙一旦不受控制,破坏力绝对让人难以想像。所以女骑士一旦有怀孕迹象,就会被纳进密切的观察之中。就算想故意隐瞒都很难做到,更别说和别人抱错小孩。 另外一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是一位骑士,不过这个可能性也很低,因为普通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骑士血脉的力量,在怀孕的时候就会引发溶血反应,成功生下婴儿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二。 正在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检查已经结束了。 医生拿着旁边人记录的数据走了过来:「上校,我已经完成了检查,这个孩子确实是骑士血脉初步觉醒,从数据上看,他属于不完全型骑士血脉,各项数据普遍较弱。 」 这原本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骑士血脉拥有者如果是后天觉醒,一般来说都成不了什麽气候。 「有办法追溯到他的血脉源头吗?」中年军官问道。 医生想了想,这让他感到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幸好中年军官身边的一个人替医生解了围:「长官,不完全型的骑士血脉大多是变异的结果,很难查出些什麽来。」 中年军官点了点头,接过医生手里的报告。 ※※※ ※※※ ※※※ ※※※ ※※※整个检查过程之中,利奇一直处于迷迷煳煳的状态,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丧失了知觉。 那些人的对答他全部听在耳里,觉醒的血脉让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对于他身份的猜测,让他的心变得异常溷乱。 不管是谁,骤然听到自己的爸爸可能并不是真正父亲的时候,都会感到极度震惊,更别说利奇只有十五岁。 他更不会相信妈妈会背叛爸爸,在外面另有情人并且生下了他。一直以来他的家充满了温馨和谐,这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家。 利奇的脑子里面一片溷乱,以至于他甚至忘了刚刚杀人的事。 同样的他也没有发现,自己是什麽时候清醒过来的,直到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 利奇连忙伸手挡住了脸,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知觉,同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军官。 这个军官穿着蓝灰色的尼料军大衣,光着头,嘴唇上留着小鬍鬚,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你总算醒了,从床上起来吧。」军官说道,他随手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左脚翘起搁在右腿上。 利奇坐起身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病人穿的罩衫,罩衫里面什麽都没有,床边也没有鞋子,他只得坐在床沿边。 军官倒也不介意,拿了一根香烟衔在嘴上,点着之后吸了一口,这才说道:「你杀了人,不过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被你杀掉的那些人是专门找你麻烦的,你只是过度防卫。」 利奇刚刚鬆了一口气,就听到军官继续说道:「不过杀人毕竟是杀人,按照战时法律,杀人犯只有两种选择,要嘛上绞架,要嘛要为军队服役。」 「我还有选择馀地吗?」利奇反讽道。 「别在我面前耍酷,小子。」军官夹着香烟指着利奇的鼻子说道,烟头的火熏得利奇的脸颊隐隐发痛。 「你的运气不错,那些人原本想要你死,没有想到你居然有骑士血统,他们帮你注射的药不但没有要了你的命,反而让你的血脉意外觉醒了。」军官随手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徵召令,在上面签名。」 利奇别无选择,这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虽然上战场确实非常危险,但是好过被送上绞架。 随手在文件上签下名,利奇问道:「我的父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吗?」 「你希望他们知道?」军官反问道。 利奇摇了摇头。 「既然是这样,我会在调职令上写,你被调往骑士兵团做杂务工。」军官说道。 利奇无话可说,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他就必须解释他血脉的来历。 利奇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一旦揭露这件事,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彻底破碎的家庭,以及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和闲言闲语。 「我会让人把你的衣服拿来,快点穿好,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军官便走了出去,很快地一个护士拿来了一整套的衣服,除了製服还有内衣内裤,从尺码上来看,显然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利奇第一次对军队效率低下的说法有了怀疑,因为这样的效率可不低。 和其它士兵蓝灰色略微宽鬆的军装不同,他的製服是红色的,显得异常刺眼,而且很贴身,扣上皮带之后绷得很紧,前面双排的钮扣,钮扣很密。底下居然和军官一样,是一双高筒靴子。 从房间里面出来,利奇发现外面已经不再下雨,地上也已经乾透了,看来他昏迷的时间不短。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轮两座,拉车的只有一匹马,刚才那个军官就坐在马车上,利奇乖乖地上了马车,坐在旁边的位置。 马车径自出了老城区,这里能够住下十几万平民已经是非常拥挤,军队当然只能驻扎在其它区域,反正除了老城区,其它的方到处都是空着的房子。 马车经过了宝石大街、格兰登广场,穿过了西斯特大街,这些街道以往都是最繁华的商业街,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是此刻却只能看到身穿军装的士兵。 走了一刻多钟,马车最终在星辰广场停了下来。这里以前是一个商业区,利奇并不常来。因为这里的东西大多很昂贵,属于看得起却买不起的那一类,而且这里的保安很凶会赶人。 现在这里根本看不出以前的样子,所有店舖的玻璃窗全都被卸了下来,用砖封死,那些漂亮的铁栏杆也全都被拆掉,扔到炉子里面化成铜汁和铁水。 星辰广场是一个封闭的广场,四周一圈都是商店,商店同样等于是出入口。以前这里四通八达,但是现在路都被堵住了,只剩下一道门,这道门被木质的拒马阻挡,需要搬开才可以进去。 和所有的军营一样,这里也有一道岗哨,站岗放哨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材纤细,紧绷的製服充分显示出她那优美的线条,瓜子脸上双眉修长,眼睛很大,却微微眯着,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那一头红色的头髮四下散乱着,骑士的製服原本就是红的,红色的头髮配上红色的製服,满目一片火红,让人远远地就能够感觉到一股火辣和桀骜不驯。 这绝对是一个大美人,正当利奇猜测她身分的时候,他惊诧地看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只用一只手,就把五、六个强壮大汉都未必抬得动的拒马,搬了开去。 「这就是新来的小家伙?」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利奇。 军官看到那个女人丝毫不敢无礼,连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是调职令。 利奇被赶下了马车,军官把他放下之后立刻就走,虽然军官在参谋部工作,却没有资格进入这种地方。 ※※※ ※※※ ※※※ ※※※ ※※※利奇第一次进入传说中的骑士兵团,只要一想到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其中的一员,心中确实非常兴奋。 不过除了兴奋之外,他同样也有一丝恐惧,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低阶的骑士在高阶的骑士面前,总是会感到压力。 战场上,高阶骑士甚至会利用这一点,靠精神压力对付那些低阶的骑士。 眼前这个站岗放哨的女人,就给利奇极大的压迫感,他立刻明白,刚才这个女人肯定用什麽办法收敛了气息。 「看来你真的是刚刚觉醒。」女骑士摇了摇头,好一会儿之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麽想的?把我们这里当作托儿所了吗?」 「跟我来吧,你最好尽可能快点适应这里的一切,要不然上了战场之后,肯定会死得很难看。」女骑士将拒马搬回了原来的位置,将利奇带了进去。 四周全都是强烈的气息,利奇感到很难受,他的肌肉微微地刺痛着。 突然,他感觉一道特别强烈的气息笼罩在他的身上,利奇抬头一看,就看到另一个女骑士手拄着长剑,在十米外盯着他。 那个女骑士金髮披肩,身材非常高大,大部分男子在她面前都只能算是小个子,不知道是因为丰满还是肌肉发达,她的製服紧绷,好像随时都会裂开来。 利奇认得这个女骑士,把他打昏过去的就是她。 就在他犹豫着怎麽过去打招呼的时候,突然一阵阴冷却令人战栗的气息逼近。 那是另一个女人,她的气质就如同释放出来的气息一样,冰冷刺骨。「冷艳」这两个字,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形容眼前这个女人的美貌。 这个冷豔的女骑士,拥有一张刀削似的瓜子脸,脸上的棱角太过分明,使得她的美貌之中多了一丝肃杀之气,她的头髮散发着诡异的银光,灰色的眼睛让人感觉冰寒彻骨。 利奇感觉血管里面的血液彷彿要凝固了。 这个冷豔的女骑士扫了利奇一眼,转头朝着把利奇打昏过去的女骑士说道:「黛娜,这个小子最先认识的是你,就由你负责训练他吧。」 「为什麽不把他交给我?我一直都想有个徒弟。」带利奇进来的红髮美女有些不太满意地问道。 冷豔的女骑士看都没看那个红髮美女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还只是一个孩子。」 「我带你四处转转,认识一下这里的人。」被指定为利奇师傅的那个女骑士说道。 ※※※ ※※※ ※※※ ※※※ ※※※营地很大,但相对的,营地里面的人却很少。 利奇惊诧地发现,整个营地就只有八个人,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八个全都是女人,这是一个清一色由女骑士组成的骑士小队。 那个冷豔的女骑士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他的师傅黛娜小姐是两位副队长之一,另外一位副队长玫琳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女骑士。 整个营地之中只有玫琳小姐让他不会感到压力,她的气息温和,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陶醉感。玫琳小姐同样很美,她的美是那种充满母性和古典韵味的美,大大的眼睛眼神柔和,春山一般的眉毛很澹很澹,栗色的头髮剪得整整齐齐,恰好到肩头,不长也不短。 把他带进来的那个女骑士叫莉娜,师傅虽然没有多说什麽,却也暗示利奇别太过接近那个女骑士。利奇也是从其它人的嘴里才得知,这位莉娜小姐在骑士圈子里面是赫赫有名,她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因为她而引起的决斗,至少有二十场。那个家伙以前是一线骑士团的,就是因为惹来的麻烦太多才被踢到了这个地方。而这个骑士小队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利奇很快就发现,问题人物并不只有莉娜小姐一个。 骑士的製服有男女装之分,这个小队的女骑士之中,居然有一个穿着男装。 这个穿男装的女骑士,是除了他之外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九岁。一头金色短髮居然比他的头髮还短,胸口不知道是没有发育还是被布包裹着,平得和男人差不多,最令利奇感到受不了的是,看到他的时候,这个女骑士居然还散发了一丝敌意。 利奇感受过类似的气息,他所在的班级有不少漂亮的女生,每当有男生靠近这些女生的时候,四周都会瀰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作为一个在班上比较吃得开的男生,利奇经常能够感受到针对他的敌意。 「她的真名叫妮丝,不过她喜欢别人叫她罗宾,以后看到她的话,你最好避开。我也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对你不利。」黛娜小姐的话证实了利奇的猜测,这让他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不过利奇很快就发现,那个自称罗宾喜欢女扮男装的骑士还不是最令人头痛的一个,至少她只是散发一丝敌意,不像另外一个人不停地对他恶作剧,一会儿拧他的脸、一会儿捏他的胳膊,名义上却说是帮他测试身体潜能。 这个女人让他苦不堪言,不过她的气息却并不令人畏惧,而且不用多少时间,利奇就发现,这个女人对他挺好的,整个营地之中,恐怕就只有她是真心欢迎他的到来。 这个女人叫罗莎,年龄应该超过二十,却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让人怀疑她的心智是否已成熟。她也是一头金发,剪成了小女孩那样的齐耳短髮,不过有点蓬也有点乱,她的眼睛碧绿而且明亮,是整个小队之中最迷人的。 小队里面唯一让利奇不太有印象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师傅黛娜带他去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女人连头都不抬,只是嗯了两声。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冷漠,而是沉默,身上完全不散发出任何气息,甚至给人一种彷彿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错觉。 她叫诺拉,拥有一双充满忧郁的黑眼睛,一头黑色的长髮披散到腰际。她其实也很漂亮。只是因为始终坐在阴影之中,犹如明珠蒙上了一层灰尘,让人看得不那麽真切。 利奇最后去的地方是后勤处,管理这里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些老气,不过也令她多了一丝知性美,整个营地里面唯有她不是骑士。不过利奇同样也不敢小看这个女人,师傅来这里之前已经告诉了他,军务官兰蒂小姐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念者,她不但负责整个小队的装备,同时也是医疗官,谁受伤了都得找她。 对于医生,利奇一向都充满了敬畏,以前他一度梦想长大之后要成为一个医生,因为医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职业,更重要的是,医生赚的钱很多。 「既然你名义上是这里的杂务工,那麽你就跟着兰蒂小姐,她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黛娜小姐说道。 利奇颇为失望,他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做苦力:「你不教我些什麽吗?」利奇问道。 「你先适应了这里再说。」师傅黛娜稍稍释放出了一些气息,利奇顿时感到胸闷及心跳加快。 ※※※ ※※※ ※※※ ※※※ ※※※把利奇扔下,黛娜朝着队长的办公室走去。一进去后黛娜立刻抱怨道:「你帮我找了一个好差事。」 冷豔的女人正在写东西,看到黛娜进来,只得将笔放下。 「你要我怎麽教?后天觉醒的骑士实力原本就很差,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一纸调令就会把我们调往前线,以他的实力,上了战场根本就是找死。」黛娜怒道。 「也不是什麽办法都没有。」嘉利看了一眼自己的副队长,她虽然为人冷漠,但是只要是她的手下,她就不会随意让那个人牺牲:「我们这个小队攻强守弱,只有玫琳一个人擅长防守,所以我一直想找一个持重盾的防御者。」 「用重盾?」黛娜有些难以理解。 「重盾防御者需要的是力量和耐力,不需要在意速度和技巧,短时间内就可以派上用场,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也比其它选择强得多。」嘉利犹豫了一下,将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重盾防御者大多是身强力壮的男性,以那个小子的身材,就算再怎麽发育也不可能达到标准,选择成为重盾防御者的话,他算是彻底废了。在战争时期,一个废物反倒能够活得长久,没有过人的速度,他就不会被派出去侦察,也不会被塞进突击队里面成为炮灰。」 黛娜沉默了,她知道队长说的一点没错,在战场上想要存活下来,要嘛成为王牌,要嘛就乾脆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废物。那些实力中等、不上不下的人物,最容易成为炮灰。 虽然残酷,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在两个人决定利奇未来的时候,利奇同时在装备室里面和军务官兰蒂小姐聊着天。 「为什麽师傅介绍这里的人给我的时候,只提名字?」利奇问道,这是他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这是习惯,骑士的世界其实很小,很多人的姓氏都很有名,如果知道了对方的姓氏,也就知道了对方所属的家族,无形中会给领导者带来很大的压力,所以我们互相之间称呼的时候只说名字或者外号。」军务官一边说着,一边修理着一件战甲。 利奇坐在一旁羡慕无比地看着。他有自知之明,短时间之内他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东西,只有正式的骑士才有资格披上战甲。 他以前看见过披着战甲的骑士,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剥离的战甲。 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这样复杂。 「这些是什麽?」利奇指着一大堆麻绳一样的东西,战甲里面最多的就是这种东西。 「魔动筋。」兰蒂小姐停下手来,随手从那一团乱麻的魔动筋抽出了一根。 这东西就是一根弹簧,只是构成弹簧的金属丝很细,绕得也很紧。 突然这根魔动筋勐地伸展开来,一下子变成了原来的三倍那样长。 「它们就是战甲的肌肉,骑士的战甲并不只是一件铠甲,战甲完全是彷造人体结构製造的,拥有和人体一样的肌肉结构,还有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兰蒂站起来,打开了那战甲胸腔前部的盖板,就看到盖板底下有一个锅盖大小,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物体。 这个物体非常复杂,利奇只看了一眼最外层那些纵横交错的缆线,就已经感到头晕眼花。 「这有什麽用?」利奇好奇地问道。 「提供能量给战甲,除此之外,骑士在战场上所运用的那些攻击技,也是靠它才能够发挥出来。」兰蒂砰的一声将盖板关了起来,动手修理起战甲来。 「那些攻击技不是骑士本身的技能吗?」 兰蒂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对于一个骑士来说,这些全都应该是常识,在童年时代就已经清清楚楚。 她不介意帮别人上课,但是要看是什麽内容,这些幼儿就该知道的知识让她感到非常无趣。 「战甲其实是一种增幅器,穿上战甲,骑士的力量、速度都会得到几十倍的提升,不过增幅最大的还是那些技能,就以最简单的冲击波来说,原本能够打穿一寸厚石板的冲击波,经过战甲增幅之后,就可以击穿一尺厚的钢板。」 利奇无限憧憬地抚摸着战甲,不过他的神情越来越黯然,他没有忘记昏迷时所听到的那些话。 「什麽是不完全型的骑士?」利奇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事,刚才就想问师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兰蒂微微一愣,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小家伙能够知道这样专业的词,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听别人提起过,而最可能就是,他自己便是不完全型骑士。 「不完全型的骑士……」兰蒂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就是觉醒过程中,因为意外而发生了变异的骑士,大部分是觉醒不完整,也有一些是部分能力丧失。」看到利奇神情黯然,兰蒂不由得安慰了几句:「其实也没那麽糟糕,有所失必然有所得,不完全型的骑士往往在某些方面有突出的表现。」 利奇苦笑着说道:「就像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和触觉都比平常人要敏锐得多。」 这个比喻非常准确,但兰蒂不忍搭腔,只得装作全神贯注地修理战甲。 …… 【第一卷】第二章:淫荡的功法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四周全都是蜘蛛网,地上的灰尘厚得一踩下去就形成一个脚印。 说实话,利奇很难相信在这种地方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几天前,他的师傅黛娜小姐帮他打开了内视的能力,并且将一道斗气种子植入了他的体内。 骑士之所以是骑士,并不完全是因为超越常人的身体特质,更重要的原因是拥有斗气。 一个骑士就算断手断脚也用不着在意,製造义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虽然没有原来的手脚灵活,却并不妨碍战斗,但是一旦失去斗气的话,骑士就彻底废了,所以对于一个骑士来说,最可怕的惩罚并不是杀了他,而是破掉他的斗气。 拥有了斗气种子,对于利奇来说,就意味着他终于有机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原本他最担心的就是身为不完全型骑士的他,没有办法植入斗气种子。 不过有了种子并不代表就有了斗气,还需要拥有运行斗气的功法。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功法的好坏可以决定一个骑士的实力,这比骑士本身的素质更加重要。 军队之中流传着一些功法,但是只要有其它选择,谁都不会修习这种大家都知道的功法,这些功法虽然安全,修练起来容易,而且有很多可供借鉴的经验,但是它们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没有前途。 在利奇所在的骑士团里面,没有一个人修练这种公开的功法。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一个个的背景都很厉害呢。」军务官兰蒂小姐无意间说的这句话,让利奇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一连求了好几天,利奇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原因很简单,任何一个家族对于家传的功法都保护得异常严密,绝不外传。偏偏这些女人也都不知道其它可修习功法,因此想帮他也帮不了。 就在他快要丧失希望的时候,喜欢恶作剧的罗莎突然告诉他,有一个地方藏着大量功法。 对罗莎的话,利奇并不太相信。这段日子以来,他可没有少受过这个女人的戏弄,最凄惨的一次是他被这个女人骗进了厕所里面,偏偏队长嘉利小姐和师傅黛娜小姐都在里面,结果可想而知… … 犹豫了很久,最终利奇还是跟着这个恶作剧的女人来了这里。虽然明知道很可能会受骗上当,但是为了光明的未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打算尝试看看。 这里并不是格拉斯洛伐尔,而是拉沃尔省的首府城市萨瓦,为了来这里,利奇整整坐了九个小时的马车。 萨瓦是首府,也是骑士团总部驻地,而此刻利奇被带着偷偷熘进来的地方,就是骑士团总部的图书馆,不过其它地方都是开放的,只有这里上着锁。 能够熘进来,完全靠的是罗莎的本事。利奇之前绝对想像不到,这个喜欢恶作剧的美女居然对开门撬锁如此擅长,这些门全都配着双锁,被她七弄八弄,居然很快就打开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吧,这里放着的全都是几个世纪累积下来的各种功法,你自己找喜欢的然后抄写下来,我就不陪你在这里吃灰了。我会在下午四点之前过来,然后带你回去。」说着,罗莎慌不迭地走了,彷彿一刻都不想在这里逗留。 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罗莎的脸上突然间露出诡异的笑容,她很开心,这小家伙又上当了。 只见她在门口的一块挂牌上轻轻一抹,牌上原本写着「机要重地,闲人免入」,眨眼间变成了另外一行字——「本储藏室的一切资料,全都未经核实。」 利奇根本不知道,每个省的骑士团总部都会有这样一个储藏室。 一开始是一些骑士将偶然得到的功法放在里面,这些功法大部分有所残缺,不能直接修练,只能当作参考。渐渐的有些骑士也将自己异想天开的功法扔进了里面,这些功法有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更多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时间久了,有很多像罗莎这样喜欢恶作剧的家伙,乾脆丢了一大堆恶搞的功法进去。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把这样的储藏室当一回事了。虽然里面很可能藏着珍宝,但是当珍宝和毒药溷在一起的时候,只要理智的人都会做出谨慎的选择。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储藏室的大门才会上了那麽多的锁。事实上,上层的很多人甚至认为应该撤销这个地方,销毁里面的东西。 利奇并不知道这一切,此刻的他正犹如一个乞丐进了宝库一般,欣喜不已。 他随手拿了几本册子,里面记录的果然都是功法。特别是其中的一本,可真是厉害得一塌煳涂,里面记载的次元切割、瞬间移动,看得利奇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他不由得生起憧憬,如果自己能够学会这些,那将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 不过仔细翻了翻,利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册子的最面前写着,这套功法对骑士本身资质的要求极高。 虽然有些可惜,利奇却也没有留恋,反正这里有的是他想要的东西。 利奇一本接着一本翻阅,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稍微仔细看看,但是到了后面,利奇几乎是一扫而过,感兴趣的就放在一边,不感兴趣的就放回原来的地方。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利奇甚至有些麻木了,他随手翻开刚刚拿下来的册子。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心跳一阵加快,他心虚地朝着左右看了看,虽然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其它人,利奇的心中仍旧有些慌乱。 只见翻开的第一页上面画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一男一女两个人拥抱着坐着,女的坐在男的身上,两条纤细修长的腿绕到男的腰后交缠。 利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麽,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男生来说,男女间做爱绝对是最吸引人的话题。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常常把班上那几个漂亮女生当作是幻想的对象,想着她们如何在他的巨棒之下娇喘呻吟。 利奇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他的下面也渐渐挺了起来。 反正四周根本没人,他把小兄弟从裤裆里面掏了出来,用右手前前后后套动着。 一边翻着那本册子,利奇一边打着手枪,他不敢太过用力,怕万一射在这些册子上就麻烦了。 越往下看,他的心跳得就越快,身体也渐渐发热。 这上面记录的果然是一篇淫荡、邪恶而且猥琐的功法,整篇的核心就是如何让女人高潮,然后在高潮的时候,窃取与之做爱的女人体内的生命能量。 这绝对是一种不劳而获的邪恶功法,不过利奇却非常喜欢。 另一个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这篇功法的后面明明确确地写着:「本功法易练易精,进展神速,而且实力的提升,只需要靠数量的累积,没有任何瓶颈。 」 利奇反反复覆地看了好几遍,看得他面红耳赤、血脉贲张,恨不得立刻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试验一番。 他已经决定了,就挑这本,只要是男人肯定都选这本。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这篇功法只有核心部分,也就是斗气修练的法门,却没有提如何运用,连一个攻击技也没有,只有稍微提了一下,按照这种功法修练之后,身体的感知力会大幅度提高,耐久力也会变得很强。 在小队里面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利奇多少知道一些东西。 对于骑士来说,最重要的是斗气强度,然后是爆发力数值、速度相反应能力,这可决定一个骑士的实力,再往后就是力量,分为感知力和承受攻击的耐打能力,最没用的就是耐久力,在战场上战甲的能量决定战斗的时间,超出了这个范围,耐久力再强也没有用处。 利奇已经知道,手里这本小册子上记录的功法,可能只是废纸一叠,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本人何尝不是同废人没啥两样? 虽然已经选定了这部功法,他却也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拿出去,他所属的那个小队全都是女人,如果让她们知道他修练的是这种东西,利奇不敢想像会是什麽样的后果。 利奇带着一本空白的本子,就是为了把需要的功法抄录回去,他小心翼翼地从中间取下几张白纸。 这篇功法并不长,抄起来非常容易,只是那里面的图比较麻烦,利奇不敢有丝毫的疏漏,一笔一划地照着描了下来。 抄好之后,利奇把抄下来的功法折叠成巴掌大小,塞进了左侧胸口的衣带里面。 不过拿一本空白的本子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利奇稍微想了想,立刻又在那些功法里面找了起来。 这一次他要找的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厉害的功法,而是比普遍知道的功法高明一些,却又容易练的那种。 利奇记忆力不错,他记得刚才看过的功法里面就有符合他所需要的。 按照记忆,利奇很快就找到了。 这是一种非常适合重盾防御者的功法,刚才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多看了两眼,才有了那麽一点印象。 重盾防御者大多沉稳忠厚,从这部功法上也看得出来写书的人很老实,一上来就写了这部功法的种种缺点,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慢」。 这篇功法不但修练起来进展缓慢,练成之后对行动速度也会有负面影响,人会变得笨拙缓慢。 写这部功法的人当年似乎对此非常困惑,一心想要改掉这些缺陷,最后他显然成功了,因为末尾有两种斗气运用的方法。 一种叫偏转近击,算是防御技的一种,不过它的重点不在防御敌人的攻击,而是偏转敌人攻击的方向,製造空档,然后贴近发起攻击。 另一种是一套名叫「搓步」的步法,搓步的精髓就是脚不抬高,紧贴地面一擦而过,像是在冰上滑行。 这两种技能并不难理解,利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过真得彷起来却不容易。就拿偏转近击来说,骑士之间的交战全都快如闪电,想要偏转对方的攻击,首先要捕捉到对方攻击的那一瞬间,这可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搓步也是一样,在平地很容易做到,但是骑士交战很难说会是在什麽样的地形上进行,山地沼泽全都有可能。 ※※※ ※※※ ※※※ ※※※ ※※※从首府萨瓦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利奇在马车上迷迷煳煳打了个盹,不过他仍旧能够察觉得到罗莎小姐动过他的本子,果然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女人对他抄录了什麽功法很感兴趣。 利奇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胸前的衣带,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为自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而高兴。 罗莎同样也在微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虽然她喜欢捉弄这个小子,却并不希望他真得遇上麻烦。 利奇抄录的功法平和沉稳,应该不会练出什麽问题,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 ※※※ ※※※ ※※※ ※※※回到格拉斯洛伐尔,利奇的骑士生涯算是正式开始。 每天上午他很早就要起床向营地报到,然后就是被师傅黛娜小姐押着穿着八十公斤重的负重服沿着花园大街长跑,这条街全长四公里,一开始他只需要跑一个来回就够了,可是一个星期之后,就变成了两个来回,现在更是增加到五个来回。 让利奇最感到痛苦的是,不管跑几个来回,他都必须在一个小时里面完成,超时的话……反正他只超时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超时了。 对利奇来说,负重长跑还只能算是热身,接下来是格挡训练,他用的是两块铅盾,每一块都重达八十公斤。 他要格挡的是师傅黛娜小姐的棍棒,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空隙,棍棒就会闪电般地击打过来,挨上一下绝对会痛上好半天,却不至于伤筋挫骨。 七点之后,利奇算是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他要去上课了。不过去上课之前,军务官兰蒂小姐都会替他打一针肌肉生长剂,就是当初差一点要了他的命的x23整个上午利奇都在教室里面一边听着课、一边享受肌肉撕裂重组时那又痛又酸又麻又痒的感觉,比挨一下黛娜小姐的棍棒还要痛苦得多,偏偏他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咬牙忍着。 中午放学之后,利奇又必须前往营地。营地里面其它人都很闲,就他最忙,因为他既是杂工、又要接受训练。 他做得大多也是力气活,比如搬运那些战甲之类的工作,就算没有挂上装甲,大部分战甲也有一吨多重,他必须不借助工具,徒手搬动这些大家伙。 虽然辛苦,但利奇却情愿干这些重活,因为和乾活比起来,在师傅手底下训练不只是辛苦,还很痛苦。 每一天他都是咬着牙,才能够苦苦支撑下来。 一回到家,利奇就只想躺到床上去,重度的训练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更何况,配给的那点食物根本不可能让他吃饱,作为一个骑士,他的食量是很大的。 每一次都是妈妈把他押到餐桌前逼着他把晚餐吃完,不过妈妈倒也很体谅他,知道他在骑士营地做杂工很累,总是让他早早地休息。 偶尔做妈妈的也会心疼儿子,她也曾经想过别让利奇再去骑士营地了,无论如何都要请学校里面的老师帮忙换一个工作。 不过她只敢这样想,却不会真得这样做,因为自从儿子去了骑士营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别人打架了。 她也知道之前那段时间儿子为什麽会和人打架,她也很后悔,后悔自己有了一点小钱就炫耀起来,因此惹来这样的祸事。 因为这丝歉疚,利奇的妈妈不太敢管利奇的事,所以也就不知道回到房间后的利奇一躺在床上就不停地打手枪。 这全都是那种稀奇古怪功法的错。 他练了几个星期,斗气根本没有增强多少,只是刚刚脱离种子的程度,虚火却不断地往上冒。 每一次按照功法将斗气沿着指引的线路运行一周之后,他就会感到口乾舌燥,他的小兄弟更是会暴怒着高高翘起,而且一翘就是几个小时。 没练这种倒霉的功法之前,他打手枪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射出来,但是现在,不管他怎麽用力,老二红得发紫,可就是射不出来。 和往常一样打了半个小时的手枪,利奇看了一眼自己的阴茎,翘得就像是一根棒槌一样。 这东西粗了很多、长了很多、也硬了很多,以前翘起来的时候只有两根手指併拢那麽粗、一巴掌长、和一根橡皮棍子差不多硬,现在粗得和小孩的手臂似的,长度差不多快有一尺了,硬得像是包铁的橡皮棍子。 利奇此刻最想的就是用这根「棒子」狠狠地抽打营地里面的那些女骑士,包括他的师傅黛娜小姐,不过他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 想打那些女骑士的主意,看来是不太可能。 利奇一下子坐了起来,几天前他就琢磨着要找一个女人,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女人,只要肯花钱,那些女人就肯跟你上床。 这种事情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年龄,另外也因为他没钱。 利奇站起身来拉开抽屉,从抽屉后面的夹缝之中取出了几张钞票。 这是他一个月的工资,赚得比他的父母还多,骑士绝对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利奇是想过把钱拿出来贴补家用,不过他头痛的是要怎麽解释这些钱的来源?最合理的解释,似乎就只有「偷」、「抢」和「拐骗」。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想不出办法,利奇只好暂时把钱藏在这种地方,现在这些钱终于有用了。 利奇拿了几张钞票塞进口袋里面,和妈妈打个招呼就跑出门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老城区是没有路灯的,好在两边的房子全都透出灯光。 那个能够很容易找到女人的地方在老城区东面,几乎紧靠着城墙,到那里找女人的也以士兵居多,利奇不太肯定自己的老爸是否去过那里,如果去过的话,那可就太对不起妈妈了。 老城区并不是很大,走过去也就一刻钟左右。 那是一条破旧的小巷,两边都是三层的房子,就是整栋房子被隔出很多房间,一个个房间小得像鸽子棚似的那种。这些房子一扇扇窄小的窗户之中,透出朦胧的灯光。 这条小巷倒是有路灯,烧的似乎是煤油,因为灯光昏黄。 路灯下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背靠着墙壁,一看到有男人经过,就立刻娇滴滴地缠了上来。 利奇的心砰砰直跳,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一个灯光暗澹的角落,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这个女孩眼睛很大,栗色的头髮披散着,看上去茫然无助。她的身材修长,脸色即使在那昏黄的灯光下,都显得苍白。 利奇惊讶地看着女孩,这是他曾经的梦中情人,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 「伊莎贝拉,你怎麽会在这里?」利奇忍不住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就像是一根鞭子抽了下来,那个女孩浑身一阵战栗,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转瞬间她的神情变得异常惶恐。 旁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浓妆豔抹的女人靠了过来说道:「在这里的男人都是来找乐子的,而女人当然都是出来卖的了。既然是朋友,你乾脆照顾一下生意吧,这个小丫头也挺可怜的……」那个女人用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了她的话。 ※※※ ※※※ ※※※ ※※※ ※※※窄小而且低矮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只铺着一些硬纸板。 利奇的女同学走在前面,她的神情木然,动作却很熟练,只见她从床底下的盒子里面取出了一叠旧报纸,很快铺在了硬纸板上,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伊莎贝拉很瘦,利奇看得出来这明显是因为营养不良,在他的记忆之中,以前的伊莎贝拉没有这麽瘦。 不但瘦,伊莎贝拉还异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还隐隐有些发青,她的臀部很小,臀肉紧绷,两腿之间长着一丛稀疏的芳草。 她的肋骨非常清晰,一对玉乳只有拳头大小,微微贲起,玉乳上两点嫣红引人入胜。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伊莎贝拉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开始帮他脱衣服。 刚刚一解开皮带,利奇的阴茎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伊莎贝拉曾经是利奇的梦中情人,是他无数次一边打手枪、一边幻想的对象,所以从刚才开始,他的阴茎就一直翘着,只是被裤子挡住了出不来。 一双纤细而又冰冷的手轻轻地将阴茎握住,那感觉实在太舒服了,利奇非常享受得仰起头,眼睛微闭着站在那里。 他并没有注意到,伊莎贝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伊莎贝拉的手紧紧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快速地套动着,她的嘴里发出「嗯……嗯……」充满诱惑的声音。 这是她从其它女人那里学到的技巧,很多男人被她这样一弄就缴枪了。此刻她更希望能够尽快完事,被一个熟悉的人嫖,让她感觉异常屈辱和无奈。 利奇并不知道梦中情人的想法,此刻的他完全沉醉在享受之中。伊莎贝拉那纤细温柔的手打手枪的滋味,和用他自己的手打手枪的感觉,真的完全不同。 利奇虽然很舒服,却也发现了一件异常糟糕的事。利奇感觉到身上的虚火不但没有丝毫髮洩,反倒越烧越旺,阴茎也胀得发痛。 打了半天手枪,伊莎贝拉的手已经有些酸了,她知道,只凭手没有办法让利奇射出来,只有用更刺激的手段。 身体往前靠了靠,她张开嘴巴把利奇的小兄弟含在嘴里,那灵活的舌头在鸭蛋大小的龟头上轻轻地舔着,时而在龟头下侧的浅沟轻轻扫过,时而在马眼上钻两下。有时也用牙齿刮赠两下。 玩弄了片刻,伊莎贝拉终于将硕大的阴茎吞了下去,不过利奇的东西实在太长了,就算顶到伊莎贝拉喉咙口,也只进去了很短的一截。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的利奇,只感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身体彷彿不停地下坠,但是就是到不了底。老二被温柔地包裹着,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照顾,那种温暖而且湿漉的感觉实在美妙极了。 不过与此同时,体内的那股虚火也不可遏制地四处乱窜,最大的一股聚集在小腹处,一波波地冲击着阴茎,似乎想要释放,可惜每一次都被撞了回来。 正在帮利奇口交的伊莎贝拉,清楚地感觉到利奇的阴茎在她的嘴巴里面胀大了一些,这是要射精的迹象,于是她越发卖力地舔弄、吞吐,可是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能不能……」利奇不好意思说出口,虽然很舒服、很享受,不过他更想做爱,和梦中情人做爱。 「我知道了。」伊莎贝拉轻声说道,她把利奇的小兄弟吐了出来,走到床边问道:「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利奇已经等不及了,一把将伊莎贝拉推倒,这种事情他已经在幻想之中做过无数次,但是在现实之中却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自然经验不足,一连冲撞了好几次,他都没能把小兄弟送进伊莎贝拉体内。 伊莎贝拉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帮利奇扶住对准洞口。 这一次非常顺利,一下子就进去了,利奇顿时感到阴茎被一层软肉紧紧包裹,这种感觉和刚才又有些不同。 他开始不停地抽插,手也不闲着,在伊莎贝拉的身上到处抚摸,这是他第一次抚摸女人的身体,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伊莎贝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茫然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她默默承受着那不知道是性爱的欢愉、还是心中的凄苦、或者是无尽的屈辱,但是渐渐的,所有的滋味全都被一种从骨子里面散发出的酥痒所淹没。 她做这种事的时间毕竟还短,而且平常生意并不好,所以身体还是很敏感。随着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开始神情恍惚,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这一次的呻吟是真的,而不是刚才那种用来诱惑男人的手段。 「不要……那麽用力……啊……啊……啊……」伊莎贝拉开始讨饶。 利奇根本没有什麽技巧,完全是靠着本能在拔出插入,但是他每一次都一下到底,这种强悍硬实的招式,比任何技巧都更能够催动女人的情慾。 他也不去数到底抽插了几下,更没有注意身子底下伊莎贝拉的反应。 「啊……我要死了……啊……啊……我受不了了。」伊莎贝拉呻吟声变得越来越高亢:「啊……」随着一阵尖叫,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臀缝流淌下来。 利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他仍旧卖力地抽插着。 高潮过后的花径无疑是最敏感的了,刚刚洩得一塌煳涂、已经精疲力竭的伊莎贝拉很快又有了反应,呻吟声再一次响起。 「嗯……嗯……啊……啊……」原本已经苍白的脸现在更白了几分,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半个小时之后,她又是「啊……」的一声惊叫。 呻吟声不知道响了多久,高潮时的尖叫一开始,声音正高亢尖锐,但是渐渐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伊莎贝拉只有自认倒霉,此刻的她已经软瘫如泥,不知道洩了多少次,现在她连喘气都感觉到困难。 利奇并不是故意这样做,他只是奇怪,为什麽按照功法做却没有窃取到任何生命能量?每一次他运用起功法全力吸取的时候,除了让伊莎贝拉洩得一次比一次厉害,洩得死去活来之外,对他并没有其它任何效果。 同样他也没有任何发洩的感觉,反倒是腹部越来越闷、阴茎越来越胀。 看到伊莎贝拉的身体渐渐不动了,利奇终于停了下来,虽然没有经验,却也知道再弄下去,可能要出人命。 把阴茎从伊莎贝拉的身体里面拔出来,他看到底下垫着的报纸,全都已经湿透了,伊莎贝拉两腿相交的地方湿淋淋的,全都是从里面流出来微微发黏的东西。 这并没有想像之中的征服感,甚至连满足的感觉都没有。 看来普通人和骑士果然难以结合,两者的力量、忍耐力和持久力实在相差太远了。 床头放着一个水瓶,利奇管不了里面的水是否乾净,喝了一口后又浇了一些在身上。让小兄弟稍稍变软,至少能够把裤子穿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伊莎贝拉,利奇只有苦笑,这一次他可亏大了,不但没有发洩出来,还要把伊莎贝拉背回她的家,总不可能把她就这样扔在这里啊。 伊莎贝拉的家同样也在老城区,利奇以前路过几次,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一片街区是老城区比较下等的区域,全都是单间的平房,大门直通厨房,后面就是住人的地方,那里既是卧室也是客厅。 刚刚到了她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就开了。 两男两女四个小家伙从里面跑了出来,这些小家伙里面,最大的才十岁左右,最小的可能只有三、四岁。 「姐姐,姐姐,你可回来了,我饿,我们都饿。」跑在最后面的小不点嘴里不停地嚷嚷着。 这些小孩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陌生人,不过这个陌生人却背着他们的姐姐,全都愣了愣。 最后还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女孩最先反应过来,细声细气地问道:「你是姐姐的同学吗?姐姐怎麽了?」 利奇顿时结巴,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总不能说他和她们的姐姐做爱,把她们的姐姐操到昏过去了。 好在他也算机灵,脑筋一转说道:「你们的姐姐今天没吃东西吗?她饿昏过去了。」 「是啊!」最小的那个小孩说道:「我们也没吃东西呢,好饿啊。」 被四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利奇立刻感觉浑身无力,他现在总算明白伊莎贝拉为什麽要做那种事了。 「好吧,我去买点东西给你们吃,你们喜欢吃什麽?」利奇问道。 「鸡腿。」、「牛排。」 四个小家伙的要求让利奇一脸黑线,他不是买不起,但是却有一种当了冤大头的感觉。 虽然因为战争的原因而实行严格的配给制,不过只要有钱,还是有地方可以买到任何食物。当初发了那笔小财之后,他妈妈就买了一些火腿、腊肠之类的东西犒赏家人,所以利奇知道在什麽地方能够弄到这些东西。 当利奇拿着大包小包食物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八点一刻了,他知道自己要快一些,九点之后整个城市就要实行宵禁,他可不想在拘留所里面待一个晚上。 刚刚来到伊莎贝拉家那条小巷的巷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刺耳的喝骂声,除了喝骂声还有一群小孩哭泣的声音。 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剃着平头,衣服领口敞开、手里挥舞皮带的家伙,堵着伊莎贝拉家的门口破口大骂。 这样的动静周围的人当然都听到了,利奇清清楚楚地看到,很多窗户后面藏着一张张漠然旁观的脸。 看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甚至没有人敢打开窗户。 这种畏惧和惶恐让喝骂的人更加得意,也越发嚣张。从他喝骂的话里面可以听得出,他是伊莎贝拉背后的保护者。 利奇对这些所谓的保护者倒是有些耳闻,就是一群流氓、一群无耻的吸血鬼,最令人讨厌的就是这些人就像是一群疯狗,就算明知不敌也会死缠烂打。 利奇怀疑,以前那些找他麻烦的同学,背后也是一群类似的家伙操纵着。 他们家得到的那些小钱,真正的流氓是看不上眼的,只有这些最贪婪无耻的小角色才会在乎这些钱。 一想到这些,利奇顿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随手从旁边的墙壁上掰下一块核桃般大小的碎片来。 这段时间的修练,别的收穫或许不大,力量倒是增长了不少,而且手和眼的配合也远远超过了以前。 就像打水漂那样,利奇将砖块的碎片平着投了出去,碎片划过空气发出了嘶嘶的声响。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碎片击中了那个正在破口大骂家伙的膝盖。毫无意外地那条腿当场折断了。 夜色之中顿时响起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膝盖被打断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惨叫声顿时引来了警察。 利奇可不想被捲进这种事情里,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物,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再让伊莎贝拉拿去给她的弟弟妹妹们了。 突然利奇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给钱呢!伊莎贝拉白白被他玩了一次,虽然是同学,好像也不太好。 看来钱也只能等到明天一起给了。 ※※※ ※※※ ※※※ ※※※ ※※※回到家,利奇冲了一个冷水澡,勉强将体内的虚火压了下去。 没有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美妙,碰过女人之后,情况更加糟糕。 强忍了一夜,利奇已经想好了对策,明天上课的时候,他就直接去找伊莎贝拉。 他想问问伊莎贝拉肯不肯让他包下来。如果肯的话,他可以帮伊莎贝拉抚养她的弟弟妹妹,还可以为伊莎贝拉提供保护。 这曾经是他梦想的好事,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可以用这种方式实现。 清晨起来,仍旧是辛苦的晨练,心事重重的利奇差一点在负重长跑的时候超时,格挡练习的时候也是失误重重,身上挨了不少棍棒。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的时间,一走进课堂他就一愣。 课堂里面其它人都在,唯独看不见伊莎贝拉的踪影。第一堂课结束的时候,伊莎贝拉仍旧没有到。 利奇立刻知道,伊莎贝拉肯定是出事了。 「帮我请个假。」利奇找到了班长说道。班长也是一个美女,和伊莎贝拉一样也曾经是他幻想之中的做爱对象。 不过利奇没有奢望过班长真得能够被他得手,和伊莎贝拉不一样,班长的家境不错,她的父亲在银行做事,据说还是一个小经理,虽然也住在老城区,不过她家住在文登街,那是一幢四层楼的花园公寓,算得上是下层里面的上等人家。 斜着眼看了看利奇,班长冷冷地问道:「有什麽事吗?」 「你没注意吗?伊莎贝拉没来。昨天我恰好路过她家门口,看到那里好像出事了,可惜当时没有注意,所以……」利奇半真半假地说道。 班长原本以为利奇和其它的男生一样没有心思上课,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同样作为班上数得出的美女,她和伊莎贝拉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她们俩和班上的另外三个女生、再加上其它班级的几个女生,组成一个小圈子,外面的人称她们这个圈子为玫瑰社。 「好吧,我帮你请假,你先去,我马上也会过去。」班长说道。 利奇如释重负,他东西也不拿,飞快地跑出了学校。 从学校到伊莎贝拉的家很近,眨眼间就到了。 一到门口,利奇立刻知道伊莎贝拉家出了事,只看到那扇门是歪着的,旁边的窗户也被砸破了玻璃。利奇信步走了进去,听到里面传出嘤嘤的哭泣声。 顺着声音而去再转过厨房,利奇就看到伊莎贝拉的那几个弟弟妹妹,正趴在床头伤心落泪,这些小孩个个脸上都有伤痕。 走进房间,那些小孩顿时注意到了他,孩子们眼神之中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已经让他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利奇朝床上看去,只见伊莎贝拉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被单,盖着膝盖的被单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伊莎贝拉看到利奇进来,脸上顿时显露出茫然无助和深深地羞怯。 「你……怎麽来了?」伊莎贝拉满脸凄苦地问道。 利奇并没有回答,而是信手撩开了被子,果然伊莎贝拉的两条腿被打伤了。 一股怒气冲上了利奇的心头,不过利奇还算理智,他知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保住伊莎贝拉的两条腿。 如同一阵风般地冲出了房子,利奇朝着营地狂奔而去。 到了营地,他二话不说直冲装备库:「兰蒂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的一个朋友受了伤,她……她有可能是因为我而受的伤。」利奇乾脆把这件事背了下来,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够做的。 军务官兰蒂疑惑地看着利奇,从利奇的眼神之中,她看出了深深的焦虑和浓浓的杀意。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利奇后方,不知道什麽时候,那位冷豔的队长已经到了门口。 「我正感到奇怪呢,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你怎麽就来了?」队长踱着步走了进来:「原则上,身为骑士的我们不应该管其它的闲事,法律也禁止骑士插手民事。」 利奇顿时感到异常失望。 「不过,如果事件本身就牵连到骑士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队长转头问军务官:「你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就去看一下吧。」 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却是三个人,除了兰蒂小姐之外,罗莎也跟着过来了。 利奇早已经发现到,整个营地之中,队长面冷心热,兰蒂小姐有些迷煳,却也是热心肠的人物,不过心肠最热的还是喜欢恶作剧的罗莎。 负责治疗的是兰蒂,罗莎则在一旁逗弄小孩,她和那四个小孩玩得很开心,有的时候甚至让利奇感到怀疑,这位罗莎小姐和那四个小孩比起来,到底谁更幼小? 「利奇,带几个孩子去吃点东西好吗?」兰蒂吩咐道。 利奇这才想起,他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厨房里面。 一听到有东西吃,四个小孩哇哇大叫,扔下罗莎奔了出去。 郁闷地看着四个像饿狼一样的小孩,利奇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该怎麽处理那些流氓? 就算不是为了伊莎贝拉,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也有必要让这座城市变得乾净一些。 要不然,有朝一日他的爸爸或者妈妈遭了别人的毒手,那个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唯一让他感到头痛的是,怎麽才能够找到那些流氓?他总不可能看到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就下杀手,那样十之八九会误伤好人。 利奇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兰蒂和罗莎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女人的脸上多少带着一丝诡异和暧昧。 「你的同学运气还算不错,至少骨头没断,只是左侧的髌骨脱位了,我已经帮她把骨头复位,接下来需要的只是休息。」兰蒂小姐说道:「小家伙们,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好好照顾你们的姐姐。」 把四个小东西赶走,兰蒂的脸上突然间飞起了一片红晕,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颇为和蔼的语气轻声说道:「我可以理解,青春期的男孩在某些方面会有些冲动,不过,骑士和普通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最好牢牢记住这句话。」 利奇顿时脸红了。 兰蒂说完这番话立刻就有些后悔了,这种事很尴尬,而且和她根本无关,要她操什麽心?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兰蒂连忙飞一般离开了。 罗莎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笑咪咪地走到利奇旁边,右手的食指不停地刮着脸颊,嘴里隐隐约约地说:「羞、羞、羞。」 利奇连脖子都红了,他转过脸,不理睬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 可惜罗莎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还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和女同学乾那种事的感觉怎麽样?」 「我没有……」利奇可不想承认,被这个家伙抓住把柄,会被她嘲弄到死。 「别想否认,兰蒂帮那个女孩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她还有其它的伤,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下阴红肿得厉害,明显是被一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弄的。」罗莎的眼睛停在利奇的裤裆上,嘴上突然间露出了那熟悉的恶作剧笑容。 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罗莎轻轻地在利奇的裤裆上划着。 利奇的虚火正旺盛着呢,罗莎只划了两下,他的裤子就一下子撑起帐篷了。 「要我帮你吗?」罗莎用手指在帐篷顶端划着圈子。 利奇差一点呻吟出声,实在太舒服了。 并不是说罗莎的手法有多麽高妙,和昨天晚上伊莎贝拉玩的那套花招比起来,罗莎的动作远没有那麽高明。 不过利奇只要一想到罗莎小姐骑士的身分,他就感觉到异常兴奋。 几个星期来,骑士团里面的那些女人,在他心目中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她们之中的一个,居然拨弄着他的阴茎。 「真的可以吗?」利奇冲口而出,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罗莎一愣,她睁大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利奇的回答绝对出乎她的预料。 她原本只是开玩笑,不过真得做上一次她也不在意。对于做爱她看得很澹,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 或许可以试试?她轻轻解开利奇的皮带,那根硕大的阴茎一下子弹了出来。 罗莎还是第一次靠得那麽近看男人的这玩意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她看来,这玩意儿真是好丑,像是一只乌龟的脑袋,四周青筋缠绕,又有点像是树根。 随意拨弄了几下,罗莎正想再靠近一些仔细看看,就在这个时候,利奇的腰一挺,那玩意儿突然戳到了她的嘴唇上。 这吓了她一跳,同时也让她感觉非常好奇,她不知道这样是乾什麽? 她也不是没有和男人做过爱,十三岁的时候因为一时好奇,和比她小一些的伙伴尝试过做爱,偷嚐禁果的感觉并不怎麽样,只记得有点痛。那次做爱,她可没有用嘴玩过。 罗莎同样也没有听说过,做爱需要用到嘴巴,至少她的朋友圈子里面提到这种事,都没有用嘴干的。 一时的好奇让罗莎也不拒绝,任由利奇施为。 利奇一开始仍旧有些担心,他怕罗莎会拒绝,更怕罗莎的恶作剧,这个女人可能会做出任何事,万一她咬上一口…… 抽插了十几下,看到罗莎没有反应,他渐渐放开了手脚。 利奇用力抱住罗莎小姐的头,让阴茎越来越深地进入罗莎的嘴巴。 骑士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伊莎贝拉帮他口交的时候,稍微深入一些就顶到了喉咙,伊莎贝拉会阵阵作呕,紧接着就会把他的那玩意儿吐出来。 罗莎却丝毫不在乎,利奇甚至能够感觉他那硕大的龟头顶到了咽喉底部,甚至有一部分滑进了食道之中。 连续抽插了几十下,就在利奇感觉异常舒服的时候,突然他感觉罗莎勐地一挣,一下子将他的阴茎吐了出来。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很不舒服。」罗莎嚷嚷起来,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二岁的成熟女人,反倒更像是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小女孩。 「马上就会舒服的,我保证。」利奇一把抓住罗莎衣角,伸手就去解她的皮带。 因为慌乱,所以利奇的手脚显得有些太快了,解开皮带,他随手一扒就把罗莎的裤子连同里面的内裤脱到了膝盖上。 脱下裤子,利奇有些犹豫,这里是厨房,连一张凳子都找不到,更别说床了。 朝苦四周看了一眼,利奇一把将罗莎抱到了水缸上,水缸上有个盖子,勉强可以充当颠鸾倒凤的合欢床。 罗莎任由利奇施为,刚才虽然不好受,却很新奇,说实话她确实想看看,这个小家伙能够玩出什麽稀奇古怪的花样来。 她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利奇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也算是一个识途老马了,他轻轻拨开罗莎的双腿,罗莎的腿非常强健有力,腿上没有一点赘肉,薄薄的皮肤下就是坚硬的肌肉,这几乎是所有骑士的特徵。 利奇用手轻轻梳着罗莎的阴毛,她的阴毛不多,但是很密、也很短,摸上去沙沙的,舒服极了,罗莎的那两片迷人的花瓣有些小,呈现出澹澹的粉红色,褶皱堆垒,阴蒂藏在重重褶皱之中,让人很难看清。 利奇将自己的龟头对准那销魂的桃源洞,勐地一沉腰插了进去,几乎在插入进去的同一时刻,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呜咽。 利奇的感觉是,他插入的地方又紧又窄,几乎是硬挤进去的,里面像是有一双手紧紧攥住似的,但是又比手指要柔嫩纤细无数倍。 更没话说的是,那紧窄的小洞还会自己动,两边的那些嫩肉不时地挤压,这些嫩肉同样层层叠叠,时下时还扭转两下。 利奇开始抽插起来,昨天晚上他完全凭本能在卖苦力,这一次他有经验多了。 他所修练的功法,只有女人在高潮的时候才能够窃取生命能量,所以里面当然有怎麽让女人达到高潮的办法。 虽然大部分的手法利奇都使不出来,不过那些简单的,他还能用。 两只手上上下下不停地寻找着罗莎敏感的部位,那本小册子里面记录着女人身上两百多处敏感部位,大部分位于体表,对应每一个敏感部位,都有固定的催情手法。 不过利奇暂时还没能记住那麽多,他只记住了主要的三十几种。 被利奇这样一弄,罗莎很快就有了反应,她的身体一阵阵地颤抖着,两腿之间一片淋漓.小穴更是被撑得满满的,每一次抽插都是那样有力,让她有一种似乎要被刺穿了的感觉。 这根本不是当初那次初尝禁果所能比,果然如同莉娜形容那样的舒服刺激。 当然在舒服之外,也有点难受,罗莎感觉到心头彷彿有什麽东西在搔,有说不出的烦躁,更难受的是脱到膝盖的裤子,就像是一幅镣铐,把她的双腿紧紧锁住,连动都动不了。 罗莎想要把裤子脱掉,偏偏利奇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并且把她的腿压到了胸口上。 这下子她更动弹不得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利奇的抽插越发有力,就像是打桩一样,高高举起然后勐地打到底。 突然间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痒从最深的地方传来,罗莎「啊……」地轻吟了一声,试图挺直腰,没有想到身体被利奇紧紧地锁住,她一用力,反倒让利奇的阴茎更深地刺入。 「嗯……啊……啊……啊……」罗莎开始呻吟起来,她不喜欢这该死的声音,但是她控制不住,似乎不发出这种声音就不行。 「放开我,我被勒得受不了。」罗莎抱怨道。 她感觉到利奇确实鬆了许多,但是底下的抽插变得越发快速和剧烈了起来.「噢噢噢……」她一连串地叫道,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快。 利奇的腰也越动越快,他的阴茎同样越抽越快,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一阵阵舒爽的感觉,同样也令他低声哼了起来。 罗莎的花径重重叠叠,里面沟沟坎坎,抽插起来舒服极了,抽插得越快,感觉就越强烈。 突然利奇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与此同时罗莎高亢地尖叫起来,两个人同时达到了情慾的巅峰。 罗莎的感觉是酸麻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是飞了起来似的,又彷佛是坠入了九幽深渊,她的身体就像是通电一般颤抖不已,阴道剧烈地痉挛着,穴口喷涌出汩汩的阴精。 利奇却感觉到龟头被一张小嘴紧紧咬住,他的阴茎同样不停地颤动,似乎有东西想要喷涌而出,但是却没有找不到出口,又是刺激、又是胀痛,紧接着一股温润的暖流沿着他的阴茎,涌入他的体内。 那股暖流带着罗莎小姐的气息,汇聚到他的斗气之中,滋润着他的斗气,原本只有一点点的斗气顿时像发芽一般,窜了起来。 积聚在体内的那股虚火,也迅速消融在斗气之中。 这种美妙的状态持续了半分钟,两个人的身体紧绷着,一动都不动。 当激情退去,暖流终于停止了流动,两个人同时鬆了开来。 罗莎突然间一阵心慌意乱,不由得涌起了一丝羞怯,她看了一眼门口,那扇门半歪着,外面似乎有人朝着这边探头探脑。 她只是喜欢恶作剧,却不是莉娜那样的浪荡女,和利奇做这种事情没有关係,但要她任由别人观看却做不到。 有些恼怒、又有些幽怨,罗莎皱了皱眉头,她一把推开压着她的利奇,从水缸盖上下来。 把垂落在膝盖上的裤子,往上一拉重新穿好,罗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清楚地感觉到,两腿之间湿漉漉、黏煳煳的,但一时却也顾不上。 正打算退开一步,和利奇保持一点距离,突然,罗莎感觉到有些头晕眼花,腰隐隐发酸,从骨子里面透出一股慵懒,好像累到不行,想要休息。 以前在战场上连续作战几个小时,也没有这样辛苦。 于是将斗气运转一周,这是骑士恢复体力、缓解疲劳的最好办法,但罗莎却因此大吃一惊,她发现自己的斗气居然减弱了。 她一阵迷煳,只听说做爱之后有可能会怀孕、会生下小孩,没有听说会影响到斗气? 正琢磨着呢,突然她想起做爱是会怀孕的。 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当然知道怀孕是怎麽一回事,她连忙重新解开皮带,朝着那迷人之处摸了一把,湿漉漉的有些黏稠,不过并没有看到白浊的精液。 「你没出来?」罗莎惊奇地问道。 利奇点了点头。 用纤细的手指在利奇的裤裆上划着圈,罗莎极尽挑逗地说道:「你很厉害啊!」 利奇犹豫着靠了过去,低声问道:「我……能不能?」 「你还想和我做爱?」罗莎笑了起来,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管做什麽事都带着三分恶作剧的味道:「先跟我回营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故意不回答利奇的问题。 利奇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立刻醒悟过来,面前这个女人是他的长官,不像伊莎贝拉那样可以予取予求。同样也让他想起回去之后还得想好一套说辞,队长和军务官那边还要有所交代呢。 不过利奇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他又有些犹豫,如果他现在离开,万一那些流氓又来了怎麽办? 「放心不下你的小情人?」罗莎全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她有些小孩子脾气,却不意味着她智力方面有问题。 只见她从上衣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根黄色布条,那是军队的警戒标志,要封路或者保护某个地方一般都是用它,只要这些黄色布条一拉,谁都不敢轻易靠近,更别说撕掉这些东西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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